大圣
一派掌门

[] 骚动爱意 ——由《围城》看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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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爱意这颗魔力的种子是怎么萌生的呢?人是社会的人,人组成了社会,却时刻受社会的影响,无论是行为,或是情感。人的情感也不是纯粹的,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
  关键词:爱情、爱意、骚动、寂寞、反差、社会、封建、男人、女人
                 
                 
  在这本书(《围城》)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
  ——钱钟书《围城》前序说到人的情感,不难想到爱情,也不难联想到激情和执著,或是刻骨铭心的痛苦。往往就是简单的两字——爱情,却常常可以唤醒千般人的柔肠!风、花、秋、月四处流走,人的情感是不是孤苦无依;是不是爱情就只是朦胧与浪漫的结合物;是不是就是没有一条线,或是一点的本源让这一点的神秘在夏日的某个午后破土而出,然后开枝散叶,终究让人荡气回肠呢?爱情是怎么开始的呢?或是爱意是怎么样萌发的呢?
  笔者斗胆,以钱大家的《围城》为例,从他的作品的人物来探求人的情感及爱意的萌生。
                 
  一寂寞的骚动(鲍小姐和方鸿渐)
                 
  据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在其文中所述:“鲍小姐是综合了东方美人、风流未婚妻和埃及美人而捏造出来的。钟书曾听到中国的留学生在邮船上偷情的故事,小说的方鸿渐就受了鲍小姐的引诱。鲍鱼之肆是臭的,所以那位小姐姓鲍。”——(1)
  由此可见,钱钟书本人对鲍小姐是持一种否定的态度的。结果书中的人物,对鲍小姐不是鄙视、不屑、挖苦、中伤,或是用带色欲的眼光视之,所以书中的鲍小姐是有姓无名的,书中对其也没有一处明显的赞美之词。
  就是作为和她有不寻常的关系的方鸿渐,对其,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看法也从未向爱情那边K拢。文中说方鸿渐把“爱”字看的太尊贵和严重,不肯随便的用在女人的身上:他只觉得自己要鲍小姐,而并不是爱她。真是一言中的。爱情是人类感情中最圣洁、最崇高的感情。它是指两个异性之间,基于一定的客观物质基础和共同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对另一个异性的真挚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强烈的、稳定的和专一的感情。其本身常常包涵了一种强烈的献身激情,也蕴涵着义务和责任。爱情又是志愿自由的。按书的说法,方鸿渐虽然不是一个满腹才学之人,但能说会道,有小聪明,本身也算英俊,鲍小姐并不是他理想中的伴侣,他也未想过和鲍小姐会有什么未来。他与鲍小姐的关系,在笔者看来,不客气的说,更有点像嫖客和妓女的关系,相同的都有一种难以排遣的寂寞,而都是不想、不必担负什么责任,唯一的不同在于给不给钱的问题。
  邮船上的方鸿渐和鲍小姐可以代表一类功利的人,他们追求自我的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日来明日忧”,嬉戏也好,放纵也罢,精神也好,肉体也罢,只要今天自己快乐,只要今天的自己不被郁闷的寂寞所淹没。寂寞有时与人数的多寡无关,只是自己的精神陷于一种难于描绘、难以排遣的情绪。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来派遣寂寞。围城中的那艘回国的邮船,大家一片乡心,无边的寂寞,于是有的人成天赌钱消遣,有人徘徊在书与现实之中。而鲍小姐和方鸿渐互相选择了对方,选择了语言对大脑的刺激,选择身体接触的快感,并借此暂忘了寂寞!
  方鸿渐和鲍小姐的第一次见面在甲板。讲不到几句话,鲍小姐笑说:“方先生,你教我想起我的fiance,你的相貌和他像极了!”方鸿渐听了,又害羞,又得意。一个可爱的女人说你像她的未婚夫,等于表示假使她没订婚,你有资格得到她的爱。刻薄鬼也许要这样解释,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你可以享受她未婚夫的权利而不必履行跟她结婚的义务。在《围城》第一节结束的时候,“方鸿渐见到鲍小姐扑向一个半秃顶,戴大眼镜的黑胖子。这就是鲍小姐所说的跟自己相象的未婚夫!自己像他?吓,真是侮辱!现在全明白了,她那句话根本是引诱。一向还自鸣得意,以为她有点看中自己,谁知道由她摆布玩弄了,还要给她暗笑。”谁先主动并不是问题,问题是那时他们都是身处寂寞,彼此需要对方。——(2)
  现在的人好象大多生活在惶惶之中,总是要去寻找着快乐,总是要寻找某一种的方式来逃避铺天盖地、或是游离的寂寞。用酒精、用烟、用药品、用毒品、还有用爱情。是不是该叫这种情感叫爱情,它变的那么的简单,那么的赤裸裸,那么的没有了温情脉脉,那么的没有了想象和诗意。我们现在像处在一个爱情字眼泛滥的社会,我们一边可以听到男男女女的深情的“我爱你”,一边可以看到他们一转身就是陌路人。那短重的三个字倒成了用来代替脏话的“三字经”。男女主人公可以在一分钟内认识,一小时之内牵手,当天晚上就“坦诚”相对,或是一段时间后仍在一起,甚至是进一步的发展到现实——走向婚礼;或是天明各走各路,反正你快乐了我也快乐了,各不相欠,我们的相遇只是因为我们寂寞,这一条路上我一个人太寂寞,我需要你所以和你一起,但与爱情无关!
                 
                 
  二、反差的骚动(苏文纨和唐晓芙)
                 
  苏小姐是《围城》最早出现的人物,按方鸿渐的说法,她是最理想的女朋友,有头脑,有身份,态度相貌算的上大家闺秀,和她同上饭馆戏院并不失自己的面子。但方鸿渐断然就没想过要苏小姐做自己的女朋友。
  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有许多的东西已经融入了国人的血脉,特别是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定义,起码在人的观念中男和女是不同的:注定要强的男人和乖巧的女人。在当今的不停的说男女平等的社会,可有多少男人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或是妻子真正比自己强?有多少的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冲冲杀杀而自己外出就买菜、归来就入厨房在家里做个男内助?有多少的男人在花自己女人的钱的时候花的心安理得?有多少的男人不希望在家里的是个温情如水、善解人意的乖女人而不是一个知道的比自己还多又不装傻回回都和自己较劲的女强人?在中国家庭正常的成长模式下,真正能按的下自己男性的自大的自尊的人该是寥寥无几的吧。社会和科技在共同的进步,虽然前者比后者要慢好多,但新生的社会制度先进于远久的社会制度倒是可以肯定的。生于当代的我们都未能够找到一种心理平衡,那么生处在几十年前的方鸿渐,他又怎么容得下苏文纨,怎么会想要一个强过于他、是真的得到有博士学位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呢,甚至最好是做女朋友的可能都是飘渺的。方鸿渐喜欢的更多是一种小女人,听听话话、不太聪明、没读太多的书、对自己绝对的依顺和崇拜的、又时刻对自己保持一种好奇可人可爱的女孩子。比如苏小姐的表妹唐晓芙。
  再来看看苏小姐。
  苏小姐和鲍小姐虽同在法国留学,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了:在苏小姐学外国的学问和谈吐的同时,鲍小姐更多时间是在学习外国的衣着和生活的习惯,或是行事的张扬。
  方鸿渐最先和苏小姐是一种自我防卫的心理的距离,和鲍小姐不是没有心理的距离,但那距离是有所差别的。方认为鲍小姐像鱼,想吃的时候可以吃吃,不想的时候就不吃;但苏小姐就像毒品,碰了就难以脱身了。以几何来戏说,方鸿渐和鲍小姐如两条在一个平面的直线,在人生的旅途在终于交于了属于风花雪月的一点,但一点以后再无会期;方鸿渐和苏小姐好比两条在同一平面的平行直线,无论彼此距离怎么近,拉得怎么长,终和不拢来成为一体的,甚至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交汇点!
  苏小姐对方鸿渐的爱意的萌发倒是也可以从当时中国社会,或是中国人的根性中找到点依据的。中国的封建历史悠长如河,作为集中体现其本质的封建思想除了培养了男人的自大,同时也在发展女人的战争。在封建思想的氛围中,女人被看作是弱势群体,男人这样看,女人也这么认为。在恶肉强食的社会,和男人争不了,那就女人和女人比,女人和女人争。“苏小姐平日就有一种孤芳自赏、落落难合的神情——大宴会上没人敷衍的来宾或喜酒席上过时未嫁的少女所常有的神情。”“苏小姐理想的自己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让方鸿渐卑逊地仰慕而后屈伏地求爱。谁知道气候虽然每天华氏一百度左右,这种又甜又冷的冰淇淋作风全行不通。鲍小姐只轻松的一句话就把方鸿渐勾住了。这下子,苏小姐受不了了。苏小姐在暗暗的想:“好,我漂亮、我聪明,我可以不喜欢你,但方鸿渐,你…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我一不比鲍小姐丑,又比她有学问,那为什么方鸿渐你就是…就是不理我呢?”
  苏文纨受不了。她是受不了方鸿渐对她的冷漠而对别的在她心里是不如她的女人的献媚。女人对女人的愤愤不平和嫉妒让苏小姐对方鸿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心,在好奇心中苏文纨重新的审视方鸿渐。女人在好奇的时候表现的会更加的纯粹,不客气的说就是傻,特别是当找不到的时候,方鸿渐给她的那种反差感变的更发的强烈,于是她开始密切的注意方鸿渐的一举一动。当女人生活的天平被打破的时候,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再难回到平衡。又有那么的一种的自尊让苏小姐努力去压抑自己的对方鸿渐的好奇。而人本身就是一种难以理解奇怪的动物,感情的事也是不可以用理性来解释的,它有时像银行的保险库没有特定的钥匙和密码是打不开的;有时又那么的简单只是虚掩着的一扇门轻轻的一阵风就把它给吹开了!念头如水中的浮球,你越是用力去按它,它越是用力的反弹,苏小姐对方鸿渐的感情开始慢慢的变化。《围城》第一节有这么一段:“那时候,方鸿渐也到了甲板上来,在他们前面走过,停步应酬几句,问‘小弟弟好’。孙太太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苏小姐笑道‘快去吧,不怕人等得心焦么?’方鸿渐红了脸傻笑,便撇下苏小姐走去。苏小姐明知留不住他,可是他真去了,倒怅然有失。书上一字没看进去,耳听得鲍小姐娇声说笑,她忍不住一看…”当苏小姐看到鲍小姐借方鸿渐的烟来点火的时候,苏小姐气得身上发冷…再看不过了。到这时候,真的是对方鸿渐产生了感情了。
  一言概之,苏小姐在不平和反差中萌生了对方鸿渐的爱意。这情感在开始的时候也不是纯粹的,更多的是因为女人和女人的战争中的争强好胜。就是到后面的唐晓芙,如不是苏小姐那么不安静的反应,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唐电话,要唐不要去赴方鸿渐的请客,那么唐晓芙不就会和苏小姐赌气而去了那个饭局。没有了苏小姐的不寻常的反应,也就不会有那晚的单独的和方鸿渐的相处,也就不会开始对方鸿渐产生好感!
                 
  后记
                 
  正如钱大家在《围城》开始的时候说的:“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人呀,人呀,无论是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脱逃人的根性的。情感,或是进一步的爱情都是不能够真正的纯粹的吧。如果是纯粹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从中找了一点点的依据来解释它的萌发了。
  读了《围城》,特以记之
#1楼
发帖时间:2004-05-15 10:05:17   |   回复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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