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 鲸鱼”屎“能让你变成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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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球上有70亿人类和数不尽的各种鸟、鱼以及其他动物。在这里，每天都出产无数邪恶的粪便。但其中只有极少数，能像抹香鲸那神秘而又罕见的“屎”一样珍贵（其实并不完全算是“屎”了，只不过和屎有很多共性，主要是它和屎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下面会有详细介绍的-_-!!!!为了致富各位原谅主页君这么重口味吧！！！）。

今年一月，一个叫肯·威尔曼（Ken Wilman）的英国人在海滩上遛狗，发现了一坨五斤多重的抹香鲸“屎”（它有个专有名字叫 “龙涎香” ）,随后，一个法国贩子出价 7 万美元要买这坨“屎”。

其实威尔曼这件事早有先例：2012 年，一个跟着爸爸散步的8岁小男孩在英格兰某海滩上发现了一坨价值6万3千美元的抹香鲸“屎”。

更早些时候，在 2006 年，一对澳大利亚夫妇发现了一坨将近30斤的“屎”，听说这让他们捞到了30万美元。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抹香鲸“屎”这么死贵？

原因是，龙涎香世代以来都是高端香水工业的觊觎之物。无论是香奈儿还是 Lanvin，都为龙涎香的香气以及其能让香气在人身上长期停留的特性而疯狂。

当然在现代，这种把鲸鱼产物用在工业中的行为早已遭到普遍唾弃了。1973 年，美国在濒危物种法案中禁止了龙涎香的所有权和交易权,澳大利亚则在 1999 年通过了类似法案。这一切都使得龙涎香的交易转入地下。

为了更多了解这个鬼鬼祟祟且充满暴利的鲸屎市场，我联系到了两个国际屎贩：一个在法国，另一个在新西兰。两人都拒绝了采访，法国人是这么说的：“我们不想给竞争者泄露信息，也不想给自己增加竞争者。”所以我退而求其次，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他写了一本关于龙涎香的书。

克里斯托弗·坎普（Christopher Kemp）是一位分子生物学家，他住在新西兰。2008年，一个神秘的物体在首都威灵顿的海岸上搁浅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坎普在电话里这样对我说。“有人觉得那是一大块奶酪，有的人认为它是陨石。” 但当有人提出那可能是一块鲸鱼屎的时候，人们都拿着园艺工具蜂拥而来，切下大块大块的龙涎香带回家，直到什么都不剩。

“我对此既着迷又困惑，很想知道龙涎香到底是什么东西，” 坎普说。但随着他找到的答案增多，他的疑问也更多了。这位生物学家总结了多年来的发现，在 2012 年出版了《漂浮的黄金：龙涎香的自然（及非自然）历史》［ Floating Gold: A Natural (And Unnatural) History of Ambergris ］一书。

我最近又给坎普打了个电话，看看排泄物界最近有什么值得爆料的独家，以及如何成为一个鲸鱼屎宝藏猎人。

VICE：如何描述龙涎香最贴切？

克里斯托弗·坎普：龙涎香是鲸鱼“屎”的一种。其实并不完全算是屎了，只不过和屎有很多共性，主要是它和屎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只有很小一部分抹香鲸能产生龙涎香，经计算估计大 概 1% 左右吧。基本上，抹香鲸只吃乌贼，有的体型大一些的抹香鲸每天可以吃一吨。乌贼几乎可以完全被消化，唯二不能被消化的是它体内的刺（学名叫 “羽状壳” ），以及它的喙 —— 像鹦鹉的喙一样，又硬又坚固。

大部分鲸鱼会将不可消化的部分吐回海里，但只有很少一部分抹香鲸能产生龙涎香。乌贼的喙从鲸鱼的胃跑到小肠，刺激了脆弱的肠粘膜，这时肠粘膜会分泌一种高胆固醇的物质来包裹这些喙，以防止它们摩擦肠道。这种分泌物就是龙涎香。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过程，和粪便排泄挺像的。它刚刚从体内排出时，又黑又黏，而且闻起来很像大便，实在不像是会值那么多钱的样子。但在海上漂浮的过程中，受到 海水的冲刷，经过重重分子降解的过程，逐渐蜕变成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变成了白色的蜡状物体，价值可以高达 1000 到 5000 美元一磅，根据它的质量而定（虽然有些报告宣称小块其实更值钱）。

有人亲眼见过抹香鲸排泄龙涎香的过程么？

没 有。其实抹香鲸的很多特性都还是个谜。因为它们在水下那么深的海拔一待就是那么长时间，所以它们的很多生活习性我们都无从了解。我们不了解它们是怎么交配 的，会迁移去哪里，如何或何时迁移等等；我们不知道它们如何沟通；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能抓住那么多乌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特别的捕鱼技巧；而我们更是完全 不知它们是否是将龙涎香自然排出体外，不知道这种过程会不会其实是致死的 ...... 我们知道的是：有时候龙涎香会害死它们。因为曾经有鲸鱼在岸上搁浅死亡，而经过验尸发现，那些鲸鱼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脏器被一大块未成熟的龙涎香阻塞了。

人们是从何时开始使用龙涎香的？

书 面记录至少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但实际上有可能在那之前很早就开始使用了。大约公元八九世纪前后，就有记录表明阿拉伯人开始把它当做货物交易，此后更是以 各种方式被使用。18 世纪和 19 世纪早期，它被当做药物使用，是孕妇的补药，治疗头痛的药物，也是治疗阳痿的药物；在中东，人们把它当香烧；在中国，它则扮演着草药的角色。很多时候，它 只不过是个炫富的工具：欧洲的皇室将它作为贺礼，互相赠送以庆祝皇嗣的诞生。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龙涎香这么有吸引力吗？

它刚刚从鲸鱼体内被排出的时候，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吸引人的，闻起来就像羊屎一样。得经过长期的转化过程，那种刺鼻的屎味才能渐渐消失，转变成香气。一块龙涎香的年龄越大，它的分子化合物会越复杂，你所闻到的香气也会更加不同。

你会开始闻到一些很愉悦的香气，比如树木和臭氧的味道，就好像一场雷阵雨之后的味道；你能闻到草香，能闻到海水的香气 …… 总之每一块龙涎香闻起来都各有不同，因为没有两块走过同样的旅程。

我对曾经闻过的一块龙涎香印象深刻：它只有一个小苹果大小，放在手上刚刚好。它简直就是海水本身，好像用大海蒸馏出来的固体物。你可以闻到海上的空气，还有海水中的盐分。那个经历真的非常、非常难得，让我很难忘。如果我更有钱一点，我绝对会把它买下来的。

龙涎香在香水制造业中的应用价值有多高？

现 在用龙涎香的没有以前多了。而且，香奈儿等大企业是否还在使用龙涎香，这始终是个谜。他们当然会说没在用，但我在写书的时候设法采访到了一个法国的龙涎香 商人，他的生意遍布全世界，而且若是货物少于 45 磅（约 41 斤），他根本就不会上飞机。他说他不久前刚刚和一个为香奈儿工作的中间人做了交易。所以事情真的很扑朔迷离。

香水制造业其实是个很秘密的世界，因为它们需要保护好自己的配方。坊间有不好的传闻，说他们使用（a）自然产品，（b）来自鲸鱼的产物，和（c）屎。但真相面前的壁垒重重，反正至少龙涎香现在依旧是天价，所以总是有人在用它的。

有没有人是专职龙涎香猎手？还是你只能靠运气去碰？

新西兰有专门找龙涎香的。他们是社会的边缘人，也住在社会的边缘。龙涎香太神秘莫测了，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说 “我靠龙涎香来养家”，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有些人来说，龙涎香是很重要的收入来源。这样的人很少，而且都很不友好。一般情况下，即使你撞到了龙涎香，也只 是小小一块，不过也曾经有人找到过重达200磅（约182斤）、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巨型龙涎香。

如果有人想去找龙涎香，那么他们该去哪找？

如果想找龙涎香的话，建议去漂浮残骸比较多的海滩，因为毕竟龙涎香说白了只是个比较贵重的残骸而已。最佳的探险时间，应该是持续的向岸风或涨潮之后，或是在 风暴刚刚结束之际。要沿着高潮线找，因为轻的物体通常都落在那儿。龙涎香比海水的密度稍小一点，所以它是漂浮着的，但它的大部分都藏在海平面下，和冰山挺像的。

有没有哪个国家的海岸龙涎香特别多？

新西兰啊。以及作家赫尔曼·梅尔维尔在《白鲸》中所说的 “世界上水分充足的地方” —— 包括马尔代夫啊、巴哈马群岛啊、加勒比海啊、菲律宾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