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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轻的皮带
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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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刺记-->昨天中午和同事吃饭,吃得兴高采烈,聊得忘乎所以,突然,喉咙里传递过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痒,又像是疼。为了确认一下,我停下筷子,然后使劲一咽,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水煮鱼。 应该是鱼刺扎到喉咙了。 所谓命苦不能怨政府,人背不能怪社会,被鱼刺扎到只能怨自己“吃艺”不精。况且英雄好汉们都讲究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更何况小小的鱼刺乎?我不动声色,拼命吃菜,意图掩盖过去。然而喉咙里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每一次咽下饭菜都能带来一阵“刺激”,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鱼刺在里面不断地深入。 为什么不该敏感的时候这么敏感?我问自己,然后和同事草草结束了午饭,回到宿舍。 听了同事的意见,开始喝醋。男人嘛,偶尔喝一点醋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情况紧急,将就一下吧!喝醋还是很讲究的,一定要轻轻吸入,一次一点,然后抿嘴,仰头,让醋慢慢流过整个舌头,流向喉间。仔细体会凉意一点点通过喉咙,流向谓里,于是整个嘴里都充满了涩涩的感觉,酸酸的麻意。如此重复几次,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为什么?都喝了二两醋了,鱼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能不哭吗?醋喝多了伤身体的,不管是哪种。 一直疼,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决定去医院。还好第一人民医院离公司很近,上次落枕也是去的那里。出门之前,问了问公司楼下的牙医,被告知就是他自己被鱼刺扎了也只能去医院。哎,我还以为拔牙和拔刺,除了执照不一样以外,其余都是一回事呢! 来到医院,因为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所以有一些迷茫地站在大厅里,直到看到了“询问请去服务台”几个字。走到服务台前,半低着脑袋,小声问里面的白衣天使:“请问喉咙里扎了根鱼刺去哪个科?” “五官科。”白衣天使干脆地回答,顺手丢给我一张纸条,上写“挂号”两个字,我点头谢过,拿着纸条来到挂号窗口前,把医保卡和纸条一起递进取:“五官科。” “现金三块。” 付完钱,里面还回我的卡,又给我收据和挂号的单子。我边找五官科边看收据。不看不知道,上面居然写着:挂号一元,诊查费两元。莫非我问一下去哪个科就是两块钱?我百思不得其解,连五官科在什么地方都不敢去“服务台”问了。 幸好在妇产科旁边找到了耳鼻喉科的牌子,牌子上还用括号注明了也是五官科。于是推门进去,没看到医生,只有一个病人模样的坐在里面。看到我一脸疑惑,就告诉我医生刚出去,过一会儿就回来。 找张凳子坐下,忍着疼痛四周环顾,很快便发现了墙上的价格表。我走进了看了看,找到了“喉部异物取出”,上写50元。还没来得及接着看,医生就推门进来了。 医生身着白大褂,中等身材,中等年纪,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藏着一对小眼睛。他一脸和蔼,示意我坐下,然后问我:“怎么了?” “不小心扎了根鱼刺。”我虚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医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左边脖子,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边脖子,同时问:“是扎到这边了,还是扎到这边了?” “这边。”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又半边脖子。 医生打开灯,戴上反光镜,取出压舌板,对我说:“张开嘴,张大,张大,啊——” “啊——”我老老实实照办。 “放松。”一个东西压在我的舌头上,几秒钟后又消失了。医生关掉灯,取下反光镜,然后低头写东西。 “多少钱?”我无聊地坐在旁边,只好乱问。 “60”医生没有抬头。 “嗯?墙上不是写着50吗?”我疑惑。 医生这个时候已经写完了,抬头解释道:“你的这根刺扎得比较深,虽然能看见,但是不容易拔,必须用到这个镊子。”他说完拿出一个弯弯的镊子给我看。 其实我并有何他讨价还价的意思——没听说过有人敢跟医生干这个的。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目光示意:那就拔吧! 医生却不急着动手,而是把刚才写的东西递给我:“先去楼下交一下钱。” “不能先拔吗?”我觉得我有些可怜巴巴了。 “不行,我们有规定的。”医生很坚决。 “很疼的。”我边说,边准备起身。 医生笑了,小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眯成了一条线:“我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呃,医生,虽然我也觉得你的比喻很生动形象,但是还是要在心里鄙视你一下的,当了二十多年的爷们儿,没想到今天成了兔子了! 兔子就兔子吧,人生在世,大约难免要成为一次兔子的,鱼刺在喉中,不得不低头啊!迅速去交了钱,迅速回来把收据给医生。 医生甚满意,收下收据,拿出一个类似于理发店用的东西,对着我说:“张开嘴。” 我张开嘴,只听得“哧”“哧”几声,一股液体进了嘴里。 “这是?” “麻醉,不然你会吐的,等几分钟就可以把刺拔出来了。” 等,疼痛感果然在消失。医生坐在我的对面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抬头说道:“差不多了,开始吧!” 依旧打开灯,戴上反光镜,不同的是又拿出了一个有长长的手柄的镜子。然后递给我一块厚厚的棉纱。 “这个是干什么的?”我有迷惑。 “把舌头拽出来!”医生拿起镊子,命令道。 我一只手把舌头拽了出来,感觉很怪异。 “不行,两只手,拽紧!”医生又命令。 我照办,两只手拽着舌头,无端地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台词:用力一拉,整条舌头都露了出来,再手起刀落,刷!整个世界清静了! 医生把小镜子放到我的嘴里,又把镊子伸进去,一边还劝我:“放松,放松。”我把你舌头拽出来,你给我放松一个瞧瞧? “发音,衣——” “……”我从喉咙里挤出变形的声音,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我的脸也一样变形了吧! 眼角瞄到医生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往回收,不到两分钟,医生说:“好了。” 我一阵轻松,一松手,舌头自己就弹了回去,扫了一眼那根导致我痛苦不堪的鱼刺,心想:果然有够长啊! 医生又拿起一块棉纱,示意我伸出舌头,然后他用力一拉,我觉得一阵窒息。他仔细地看了半分钟,然后松手,告诉我:“里面肿了,可能要开点消炎药。”说完准备写,又跟我说:“回去两个小时之内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嗯,谢谢医生,消炎药就免了,我家里有的是。”我才不给他开药的机会呢,难道还要让我当一回兔子? 迅速消失在医生恋恋不舍的目光之外,来到了医院的门口,阳光虽然不灿烂,但是拔出鱼刺的感觉真是好啊!晚上吃了碗老婆下的面条后,没吃消炎药就上床睡去了。 [ 本帖最后由 靳轻的皮带 于 2008-4-18 14:47 编辑 ]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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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8-04-18 14:46: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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