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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名气

[] 亲身经历:我,一个记者被请去找“小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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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告诉大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北京某都市报的记者,而且,发生这件事与我的工作有关,也就是说,我的这段经历是发生在采访的过程中,虽然我正在把这段经历写成一部小说,但我还是想老老实实地把这段经历讲出来,因为这是一段真实的经历,我想用写日记的形式告诉大家,当然,也可以像是聊天一样讲出来,就像跟正在看这段文字的你一样聊天。
  开始讲了,前前后后都发生过很多事情,但我今天只说“精华”部分,如果大家有兴趣听,我以后会陆续讲来龙去脉、讲前因后果。其实概括地来讲,就是我和另一家报社的哥们采访了一家餐厅发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并写出了报道,后来被餐馆老板请去洗浴中心开房找“小姐”,因为餐馆想通过这些手段堵住我们的嘴,不要再写关于他们的负面报道了。我只能说,这种行为只有“肉”的激荡,而没有“灵”的洗礼,再后来,我只能说是肉体的的激荡触动了灵魂的激荡,我跟这名小姐渐渐熟悉了起来,后来我请她和她的姐妹利用她们的肉体帮了我一个大忙,而这个忙也是跟报社的采访有关。
  那个时候,我在那家都市报社会新闻部(请原谅我不告诉大家那家都市报的名称,因为我一说,大家肯定能知道我是谁,但是这段经历确实带有隐私性),社会新闻部又分为跑口的记者和机动记者,跑口的记者大家都知道,主要是指跑公检法等部门的记者,发布的通稿比较多,时政新闻比较多,而我是属于机动记者部,说白了就是主要跑突发新闻,打、砸、抢、烧,等等,什么累跑什么,那时候干这个的记者都知道一句口头禅,就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另外还要提一句,跑这类新闻是需要新闻线索的,就是“报料”,所以报社会有热线电话,还专门派人轮流值班接听热线电话,一有线索就通知记者去跑。
  那件事情恰好发生在两年前,也是冬天,但不算最冷的时候,那时候我到那个报社只有三个月,还没有转成正式记者,也就是说,我那个时候只是个实习生,但是我之前曾经在另外一家报社有过实习经验,所以大家能想象得到,我正是需要成绩的时候,也是最需要稿件量来证明自己能力的阶段。总而言之,我非常勤奋,只要是个线索我就跑过去,然后写稿,然后贴稿到报社的发稿系统里,或是交稿给编辑,然后就等着第二天自己的稿子变成铅字,变成报纸上的头条或是边栏。
  那短时间我认识了很多的同行,有些同行跟我的关系处得不错,也愿意给我线索,我那个线索就是电台的一个女记者告诉我的,她也是跑热线的,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线索是她们编辑给的,而她们编辑是从北京青年报搞来的这个线索,更巧的是,北京青年报当天跑这个线索的记者竟然还是我在大学同一学系的同届同学。
  好了,交代了这么多背景,我开始讲这个线索了。当天,我们报社的线索非常少,而且没啥好的,都是些屁大点的小事,我实在是不愿意出去跑,因此我只能等待,就这样,一直到傍晚天都快黑了(快到下午六点了),我一个线索也没捞到,在报社办公室上了一天网。电台的这名女记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对面的吸烟室一个人抽烟,心里想着,报社的截稿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再过一会还没来好线索我就只能回家了,即使白来了一天也没有办法,我也不能上街制造点事情出来啊!
  就这样,我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开始是问我,“三0几医院在哪里?”我说就在我们报社附近不太远,怎么了?她说她们编辑告诉她一个线索,说是有一家三代六口人在一家烤鸭店吃了顿饭,回家没多久就上吐下泻,打电话给120,被送到了三0几医院,医生说食物中毒了,问他们吃了啥东西在哪吃的,他们说了这家烤鸭店,结果医生说,怎么好几拨人都在这个地方吃坏了,原来旁边病房的好几个人也是在这家烤鸭店吃坏了。
  说实在话,这个线索还真的不错,我当时就跟她说,我马上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随时通知她,她说她离得远,稍晚一点到。因为是她们编辑从其他地方搞的线索,她也没有线索人的电话,我无法知道更多的信息,但是当时我真的是对新闻线索非常饥渴,有了这么一个好线索我当然不会错过,我当时立马就把烟掐了,下楼打车朝三0几医院杀了过去。路上在出租车里我还给部门主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来了个不错的新闻,希望他把“七点半截稿”的规定放松一下,因为我刚接到这个线索,采访、写稿都需要时间,其实我也是希望他能给我争取个头条的位置。
  但是他还是让我“七点半交稿”,可能是那时候报社总编室的编辑嫌我们记者部的人交稿太晚了,影响了他们的排版从而影响了他们的下班时间,因此将不满反映到了报社高层,最后出台了这个“七点半交稿”的死规定。所以那天我的时间真的很紧张,到三0几医院门前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已经过了晚6点了,可能也正是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我那天才会那么高效率,有点速战速决的味道。
  我一到三0几医院,门口就是急诊室,我问食物中毒的人一般送到哪里?护士说在消化科,我马上问消化科在哪里?护士告诉我在内科大楼5层。于是我马上赶到了内科大楼5层的消化科。
  一进内科室,我看到有护士站在值班台里面,也可能是值班的大夫,但是很年轻,是二十多岁的一个漂亮姑娘,我开始跟她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要到病房问一下病人的情况,她死活不让我进,说不是家属不让进去打扰病人,我那时候觉得她们这些护士真的是很敬业,死皮赖脸满脸堆笑还是不让进,我装作要硬闯的样子,她马上竖起了丹凤眼一脸愤怒,还准备招呼过道上的其他几名护士拦住我,我最怕女人跟我来这个了,于是我就放弃了硬闯入病房的准备,离开了消化科。
  其实我的离开是装的,我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弃呢!要是采访不到当事人写不了稿子,我的打车费谁给报销啊?我在报社是属于没有底薪的实习生,写多少稿算多少稿费,打车要请示部门主任,就算领导同意我打车,写不了稿子我也不好意思找他去签字报销啊!所以我得想其他办法混到病房里去。
  我暂时退到消化科外面,准备等会再进去跟那个美女护士好好说说。这时候我看到我那个同届的同学从电梯里出来,旁边还有一个人拿着相机,估计是摄影记者。我走上去跟他打招呼,希望能从他嘴里获得点信息,谁知道他不仅没告诉我任何信息,还把我给出卖了。
  当时他问我,“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我如实告诉他是一个电台记者告诉我的,他问是哪个记者?我说是记者***,他冷冷一笑,跟他们那个摄影记者说“线索又让编辑那边漏了,回去我还得开会时说,妈的线索全让他们卖了。”
  我当时听他们这么说,还当他是大学里的同学呢,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谁知道之后他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跟我说,对我爱搭不理的,还说自己什么也没采访到。其实他们是最早得到消息的,线索人是把电话打到他们报社的,他早就把情况摸透了,他这次来主要是想让摄影记者拍几张照片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们俩也走进了消化科病房,但是同样,他们那个摄影也被护士拦住了,因为他端着一台大相机太显眼了,正在纠缠的时候,我看刚才那个拦住我的美女护士不在场,于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里面的病房里走去。这次我运气好,居然让我蒙混过关了,我走到了里面的病房门前,挨个病房向病人打听食物中毒送来的人在哪里,终于让我在一个病房里找到了一位正在输液的大姨,50多岁年纪,吊瓶挂在木架子上,坐在病床上正无聊呢,我过去了一问,她说就是她们在烤鸭店吃坏了肚子,于是开始跟我讲整个的过程,我都录了音。
  她是跟她的外甥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女,一共6个人去那家烤鸭店吃的饭,点了一个菜叫牛肝菌,估计是这个菜有问题,因为后来到医院后,发现还有好几个病友也是同样在这个饭馆点了牛肝菌的菜。于是我又到其他病房去打听,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在这个饭馆吃过饭,都点了这个菜。有几个症状较轻的已经出院了,这个情况我问得不是很详细,于是后来稿件里我只写了两拨人在同一家烤鸭店吃坏了,而且菜单里只有一样相同的菜——牛肝菌。
  采访完后我赶紧回到报社写稿,另外还打电话到这家烤鸭店询问相关情况,这个稿子我当天8点才交给编辑,但是编辑很重视,一直在等我这个稿子,而且第二天也登上了热线版的头条。
  现在我把时间回溯到采访前,当我在出租车里给部门主任打完电话之后,我还打了另外一个电话,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另一家都市报的记者B,这记者当时是我的哥们,互相之间经常串线索,有时候也串稿子,就是说他把他写的稿子直接给我,我把我写的稿子给他。但是当天我没有给他我的稿子,因为没时间了,我的交稿时间很紧。
  B的新闻敏感性也不错,而且在圈里向来以写稿心狠手辣出名的,他接到我的电话后没有去医院,直接开车(他有自己的小轿车)杀到了那家烤鸭店,找到了店长。医院的情况,他派了他的实习生去了解。
  现在我了解了,B开车到那家烤鸭店实际上是想去敲诈的,看人家给什么好处,然后决定报不报道,如何报道,因为店里已经知道了食物中毒这件事了。结果那家店的经理Z当时不在,店长是个女的,可能这方面没有经验,于是也没搭理他这茬。于是B在店里还拍了几张关于牛肝菌菜肴的照片,第二天在他们报上登了出来,说是烤鸭店的这个菜依然有售,这实际上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把好几拨人都毒翻了还在卖这个菜,你想想有多严重。
  总之呢,北京青年报,B所在的那家报纸,我所在的报纸,三家报纸次日都刊发了这起食物中毒的报道,而且发的全是头条,影响可想而知。第二天,烤鸭店的老板也看到了,Y是真的急了。当时我跟B说,这绝对是第二个“蜀国演义”, 类似“福寿螺事件”又要上演了。
  后来我听说,B在报道刊发的当天又去了那家烤鸭店,这次他找到了那家店的经理Z,不仅跟他说了整个媒体报道的情况,而且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哥们居然还跟经理Z套上了近乎,出谋划策给他想办法挽回损失跟影响,因为他总想着从中捞点好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丧失了记者的立场。我想说的是,当天晚上我见到B开车带着经理Z来找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俩完全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当然,这当中我还要插一句,时间回溯到我把采访后写的稿子交给编辑之后,我回到海淀区的住处,晚上十一点多时,我在网上发现QQ上有跟我很熟的一位女记者Y在,她是在一家晚报干热线记者(北京有两家晚报,一家北京晚报、一家法制晚报,当然我不打算把她具体就职的单位告诉大家,请谅解),她问我今天写了什么稿,就这样,我把食物中毒这事情就告诉了她,因为我跟她们几乎没有冲突,我们是早报,他们是晚报,内容可以类似,发稿时间却不一样,这对我们串稿就方便多了。于是我把稿子直接给了她,她可以向编辑汇报她的线索情况,然后在第二天上午10点半交稿。反正是我发过的稿子了,她怎么弄都可以。后来她根据几家早报的刊登情况综合了一篇稿件,当然也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后来在我们刊登的当天下午三点以后,那家晚报也出来了,她的稿子也登了一个头条。
  这家晚报刊登这个消息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搞笑的事情,因为中毒事件对烤鸭店造成影响较为恶劣。所以店方竟然想出了一个怪招,在这家烤鸭店附近的报亭安排人手,统统收购刊登有关消息的报纸,一份不剩地买走,于是当天的晚报、我所在的报纸、B所在的报纸和北京青年报在烤鸭店方圆5里之内被人包圆,几乎绝迹。
  我不知道烤鸭店花了多少钱来收购这些报纸,但是这种怪异的举动肯定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时一个报亭的人打电话到这家晚报反映这件事情。这家晚报对此高度重视,总编辑亲自安排这名女记者Y前去采访后续报道。当时Y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我,因为我们报社没有接到类似的电话,另外我在忙一个其他事情没顾得上,所以我就没去采访这个收购报纸的事情。至于我那个哥们B那边呢,他肯定是还要继续关注这件事的,尽管他直到晚上才知道这事。
  就这样,总共是4家报社头条刊登了这家烤鸭店的食物中毒事件。晚上,B开车带着经理Z来找我吃饭的时候,我也叫上了女记者Y,另外,B还带上了他们报社的另一个同事W(男的,跟我也很熟)。这样,我、B、W(三个男记者)和Y(一个女记者),跟经理Z(男士)总共五个人一起共进晚餐。
  其实这顿晚饭我是不想去吃的,因为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放不开手脚去写了。但是B却告诉我,跟Z一起吃饭说不定能了解更多的情况,于是我就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晚餐上,我那个哥们B一直在给经理Z出谋划策,当然也鼓动我们尽量为他的烤鸭店消除恶劣影响,当然,饭也吃了,稿子也发了。除非继续写后续报道,也没有必要继续得罪别人了,所以我那时也希望他能够摆脱困境,毕竟我只是为报社工作,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没有必要把人家餐馆搞死掉。
  只有女记者Y还在采访经理Z,因为她是报社总编辑钦点进行后续报道的,逃不掉的,她必须就收购事件写篇文稿。于是她开始在餐桌上询问Z经理有关报纸被收购的事情,她告诉Z,报道肯定是要发的,只要他好好地将此事解释一下,然后她将稿件标题稍微弱化点就没关系了,不会太严重。
#1楼
发帖时间:2008-12-23 10:12:38   |   回复数: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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