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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小卒

[] 是由于寂寞(原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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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她的身体上还残留这冲击后带来的余波,他确点燃了一根烟,轻轻的吐出烟雾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在北京。”
  她用手在黑暗中探索到自己的t恤,是的,在混乱中她还记得自己的t恤丢在什么位置,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她的内裤只褪到膝盖处,这个发现让她认为有点耻辱,她一伸手就把内裤套上。翻身下地,她问他:“洗手间在哪里?”
  他拧开床头的台灯,昏黄的灯光,让两人都感到刺眼,他懒勤地说:“在门口左手那个门。”又问:“还记得门在哪里吗?”
  她在床底下找到拖鞋,他的,穿上后镇静地对他说:“你不用对我交代什么,我也不须要你负什么义务……我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完,就去了洗手间,她当然记得门在哪里,即便在凌乱中,即使进门时两个人都意乱情迷,她的方向感都不会丧失。
  洗手间里她用冷水泼面,心里有刺痛,出来时却已经是一脸镇定,风轻云淡,他的拖鞋有点大,有点硬。他的床却很软,床单被揉得很皱,他陷在软软的床上,腰部以下围着一条薄毯,他的脸在青色的烟雾中粉碎且陌生。
  他说:“搬到我这来吧。”她一愣,他又补充道:“省得交两份房租。”她几乎没有考虑,答道:“好吧,无所谓。”两个人的声音都听不出特别的感情。
  2
  一个月以后,她才正式搬到他这边。因为依照与原来房主签署的合同。解除合约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房东老太太据说她不要在续租后,毕飞宇回家谈创作,开朗的声音里充斥遗憾,她没有告诉老太太,她不过是从五楼搬到了二楼。
  全部家当也不过是两只旅行箱,收拾好后,她坐在地板上望着顶楼倾斜的屋顶发呆,他来帮她那箱子,注意到她的厨房纤尘不染。
  很快,她就告诉了他是什么起因:“我不会做菜也不会烧饭。”
  他嘴角带着笑意:“我又不是要找女佣。”
  “我晚上睡的很少。”
  “我也有自己的习惯,你千万别企图转变我。”停了停,他又弥补到:“我们只是住在一起,不会有情感上的瓜葛。”
  “很好。”她最后说,于是两个人提着箱子,坐着狭窄的电梯下楼去他那里。
  第二次踏进他住的地方,才发现客厅墙角边破着的钢琴,因为客厅挤着床、沙发和衣柜,不留心会错过这架钢琴,她深深看了一眼。
  “不是钢琴,是电子的,键盘感觉不同,细心听,声音也会有些差别。”他捕获到她的眼光,不过没有说这是架二手的电子钢琴,在依贝上拍来的,福气好才花了三百欧元。
  她没有告诉他,她一眼就看出这是架电子钢琴,她从四岁开始学琴,直到十六岁上高中才告一段落,学钢琴的过程是她不堪回想的苦楚,后遗症是她一直对黑白相配的衣饰疾恶如仇。
  “这块腾出来给你用。”他用手指指客厅向里面凑近阳台的小门,她走过去,看到那里有个小小的半间,放了一长朴实的木书桌,书桌前是一把与之不太相配的雕花带靠背的木椅,她想正好把笔记本放在这里,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工作间。他随着走过来,从她身后将她围绕着抱住,在她耳边吹气般地说:“桌子是房间里原来带的,椅子是我从跳市买来的,你还满足吗?”
  她被抱住的一霎时,身材有点僵直,不外很快就柔软下来,他把她转过来,面对着本人,向她的唇上欺从前,却被她避开,她将脸扭到旁边,望着阳台外的阳光,阳台上没有任何花草,很好,她不爱好也没有时光精神去伺弄花草,可是这不影响她观赏园艺。
  他不清楚为什么她不喜欢接吻,第一次带她回来,在床上他要吻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扭开了脸,这让他有些气恼,所以没有把预订的前戏做完,第一次在女孩还没有完整潮湿的时候就进入了,进入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望着她外形美妙的唇问:“为什么不要吻?”说着就要强吻上去,她盯着他的眼睛,悄悄地说:“不要做损坏我们关系的事情。”他泄气,不再委曲,一把拦腰将她抱起,她服从地抱住他的胳膊,轻的像一片羽毛,他把她仍在床上,自己也倒上去,很方便,因为客厅和卧室是合二为一的。
  3
  她起床整理自己的东西时,他还趴在床上睡的很香。把箱子打开,先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在小半间的书桌边找到电源插座,将它冲上电开机,再有是她的装笔的袋子个专业书,也都拿到书桌上放好,这只箱子的最底层放着她上学时会背的双肩包,双肩包是elle的牌子,出国前周海燕送的,花掉了一个月的工资。
  海燕是她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是因为寂寞(原创小说),大学里,她是海燕的守护神,每次海燕和余海涛分别都是她去摆平的,固然她并不看好余海涛,可是海燕和海涛也竟然磕磕绊绊地走过四年的大学时间,在她接到维尔茨大学的入学告诉书的时候,海燕高兴地跑来告知她,已经见过他的父母,两家人开端谈婚论嫁了。
  她知道自己做守护神的时期过去了,就微笑着祝愿朋友。海燕知道她要远去德国时,眼泪立即掉了一地,与她不同,海燕是个眼窝子浅永远需要人关爱照料的女孩子。
  想到海燕,就会想起那些眼泪,如果有人因为你的分开而掉泪,那一定是你最真挚的朋友。一转瞬,一年就这么过去email里海燕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知道他们已经拿了结婚证,住在了一起,可是在长辈的观点里,没有举办过乱轰轰的婚礼还不算真正意思上的结婚。
  今年寒假回去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可能耽误友人的好事。
  “几点了?”他的提问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抬腕看了看表:“三点十五。”他一跃而起,有点焦急地说:“哦,晚了晚了!”然后爬到床头拨电话,电话接通前,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装没有看到,依然沉默地收拾这这知箱子里最后的一点零星,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刺痛。
  听到他用极温顺的声音唤:“小晴。”然后是说明为什么晚了一刻才打过来。
  相框里一家三口笑得很甜美,那是出国前,父母顺便从赤道上那个国度提前休年假赶回北京来送她时拍的。她很少跟人说起父母是外交官的事实,连海燕也是在她们大学毕业面临将来去向时才知道,海燕奇怪她为什么会选德国,因为他们其他许多同学都选去英国留学,英国的硕士学位拿起来比德国容易得多。
  她告诉海燕因为父母是外交官,因为是学英语出生,在许多国家都呆过,在德国的四年,似乎是他们念叨回忆最多的一任。
  “为什么偏偏选了维尔茨堡大学?”海燕问她,她说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放下电话,再次打断她的寻思:“每周六的下午三点,我都会给我的女朋友打电话,你不介意吧?”她摇摇头,还是沉默,心里却想着,以后我会小心躲开这个时间,她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也还是不喜欢人家叫她闭嘴的感觉。
  “你可以用这个电话拨国际长途,先拨***,再拨区号,每分钟只有0.014欧元。”他好似很耐烦地对她说。
  她笑笑,比她从前知道的那个打长途的ip电话廉价了一半,虽然她不会有经济上的问题,可是通常会很省。
  她用余光看到他从地上捡起方才用掉的那个装了浓稠液体的套子,走进洗手间,然后听到了冲水的声音。想起余海涛说的,是不是我们学计算机的人,都会特别注意别人的举动顺序。顺序,对于学计算机的她来说,是异常重要的。
  他带着烟味从洗手间出来后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她很礼貌地谢谢他,说不用了。
  他无声地笑:“怎么这么客气,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过了。”她心里并不同意,只是身体上发生了关系,这并不代表什么都发生了。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4
  周一上学的时候,她发现楼下门上的名牌被他换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拼音,她在前,他在后:李非可,杨一凡。看到两个人的名字这样并排放在一起,她的心里升起荒漠的生疏感。
  周日,他问过她要不要出去逛逛,她拒绝了,这一年来,除了暑假去了一趟柏林,她把所有其他假日的时间都用来游逛在维尔茨堡。可是,游客们最爱去的玛丽恩堡和维尔茨堡宫,她一次也没有进入,只是隔了美茵河望望。
  还有山坡上一片片的葡萄庄园,曾经是她做梦都想踏足的地方,可是真的靠近了,却又不敢上前。
  她走到楼下的停车角,只有她那辆玄色的山地车孤单地停在那里,这幢楼里住的大多数是留学生,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每天骑车上学,骑车出行。一年前,刚到维尔茨堡办好了入学手续,她就买了这辆山地车。入学手续是爸爸的同事专程从波恩跑来帮忙办的,那时候她的德文白话还很蹩脚,虽然到达申请入学的学时和测验是通过的,可是后来她仍是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报了一个晚上的语言班来解决书面语和听力。
  三个月后,她就自己在报纸上查到了租房信息,打电话租了现在的屋子,从学校宿舍里搬了出来,现在又与这个才认识了一个月零一周的男孩搬到了一起,如果父母知道她与这个男孩仅认识一周就上了床,会不会大跌眼镜,在他们心中,她是很有分寸很会照顾自己很懂事的孩子。
  在她上高中之前,妈妈始终为了陪同她,废弃许屡次出国的机遇,忍受着与爸爸两地分居的艰苦,实际着对爸爸的许诺,对她严厉照管。所有终于在她考上市重点高中后尘埃落定,爸爸对妈妈说我们一起出国吧,可儿能够释怀了。
  所以他们一直不知道在高二的时候,她就和当时班上最帅的男生初尝了禁果。懵懂忙乱之际只给她留下了痛苦悲伤和长达一个月担心怀孕的担心,好在担忧的事情没有产生,而她对这件事以及对那个男生也就失去了好奇和兴致,因为她的不起劲,两个人也就缓缓淡下来。后来,她把心理又都全用到学习上,两个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更是断了接洽。有时候,她会想到他,想不起他的名字,甚至猜忌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兴许在她的性命里,这个男生表演的角色只是篡夺她的首次,可以让她在后来意识他的时候,不至于阅历生涩麻烦的摇摆的进程就可以天然地在一起同居。
  在学校门口,碰到了从前的室友,波兰女孩卡西亚,经历一个暑假,仍然白净明媚,可是卡西亚拉住她的胳膊无穷艳羡地说:“如许美丽的颜色。”因为逐日衣着短袖上衣骑车,她的两条胳膊被阳光晒成了深棕色,如果中国人这么对她说,她一定会疑惑这里面的真诚,可是出自卡西亚之口,她知道是由衷的,因为曾有一度,卡西亚每周都会定时去美容院照紫外线灯,为了把自己的颜色晒得深一些,可是后果老是不显明,而且很快就恢复如初。
  所以,她微笑着说:“你不知道咱们中国丽人的尺度之一,就是领有像你这样银白的皮肤。”卡西亚听到,瞪大了蓝色的眼珠,而后开心大笑。
  她一直喜欢美丽的事物和人,有个她觉得再贴切没有的词就是养眼,不错,她喜欢能够让眼睛舒畅的一切东西。大略也是当年高中时的帅哥留给她的印迹。卡西亚是个美丽养眼的女孩子,而他,杨一但凡个俊秀养眼的男孩子。
  不是不知道一切美丽的东西都需要花精力来照顾和维护,像她的专业,偏偏她对什么都不乐意花精力和时间,还有责任和任务,也是她最怕听到的词汇,之所以她赞成与他同居,因为他不需要她照顾,也不需要对她承诺什么。她只是太畏惧一个人住,而他正好又满意了她养眼的前提。
  第一次见到他,觉得他有点像三蒲友和,当然是年青时还没有结婚发胖是的三蒲友和,第一次见面,他发现她对他的注视,就笑着问她:“我是不是很象三蒲友和?”她一点也不躲避他的眼睛说:“对,像演反派时的三蒲友和。”他的眼睛里常常是好像对什么都蛮不在乎的脸色,嘴角也常常带着点嘲弄的笑意,她想,这是个浮浅的被宠坏了的三蒲友和。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她有兴趣,缭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应该不少,她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可是她的自负大多数起源于她在的专业范畴里的从容,和她的语言天份,而这些在与男孩子交往中实在是没有多大用途的,因为她修的是计算机迷信,又不是音乐美术,抬手看看自己被晒成棕色的胳膊,修长的手指,想起自己的单眼帘,心中有淡淡的怀疑。
  5
  他们虽然同居了,却不常会晤,通常他在上昼寝觉,下昼去音乐学院上课,过去他会在薄暮练琴,八点钟以前结束,八点钟以后住宅小区没请求安静,他的琴音再美好也属于扰民的范围。他一早出门去学校,到下战书六点才回来。
  后来他发明她并不欣赏钢琴,甚至是在忍耐这段时间,有时候在他练琴的时候,她会回避出去,等八点当前再回来,可是她素来不出声报怨。于是他就把天天练琴的时间挪到了每天中午。两个人在一起住,与人方便,自己便利。
  于是她不再逃走,他就把这段时间用来跟她在床上厮混,她依然不让他吻她的唇,他只好吻遍她身上其他的地方,直到她完全潮湿。她的胳膊和腿都很细,屁股和胸也不算大,可是正好被他的手满满一握,很舒服。他认识的女孩里,她长得不算美丽,身体也普通,可是第一次上/床后,对她的身体就有了一种奇怪的痴迷,还有她坚持不让吻唇的习惯,总有一天我会吻到的,他一边在她身上动作一边想。
  他习惯抽一支事后烟,她也总是在事后去洗手间用冷水冲冲脸,然后套上一件t恤,有时候是他的,就坐进她的工作室,那个小半间里电脑前做程序。他抽完烟,会去厨房弄吃的,他喜欢中餐,也很会做,他对她说:“在外留学三年以上的人,都做得一手好中餐。”他已经在维尔茨堡音乐学院呆了四年。
  “我想我再呆三年也还是学不会的。”她的回答。
  “因为你遇到了我啊。”他把一盘炒面放在她面前,黄黄的面里加了切成菱形薄片的胡萝卜和黄瓜,颜色很养眼。她不仰头,也可以想像他的嘴角挂着微微的讥笑。
  她不拒绝他的美食,就像不拒绝他的身体一样。傻瓜才会拒绝带来快/感的东西。
  一杯红酒放在她的眼前,她奇异,不必在上/床后**啊。他说:“放心,没有下药,我知道你喜欢红酒。”她也难得地笑了。“我那么自动,你基本不必下药。”维尔茨堡的红葡萄酒很棒,不必谢绝,她拿起来细细品。刚来时的中国同学聚首时,一位来自东北胖胖的男生感叹说:“维尔茨堡的红酒驰名中外,我们在这里呆几年必定喝它个够本,喝一瓶就赚一瓶。”
  她早就知道,五岁的时候,爸爸回国休假那一次就带了维尔茨堡的红葡萄酒,妈妈说:“葡萄酒不都一个味,异界全职业大师,有什么好不好的,还非得跑到那么老远去买。”爸爸当时是在柏林常驻,离维尔茨堡有近七百公里行程。爸爸不批准妈妈的话说:“谁说都是一样的,你要这样卷起舌头来品。”爸爸教妈妈品酒的局面就那么深入在她的脑海里,还有那个叫维尔茨堡的地名,后来海燕问她为什么会抉择这里留学,除了因为维尔茨堡大学是个有五百年历史,出了十几位诺贝尔奖金取得者的名声之外,更因为爸妈当年的这段回想。
  留下来的还有她品酒的习惯,她会像当年的爸爸一样,眯起眼睛卷起舌头来细细品杯中的红酒。
  他斜倚在桌前边吃面边看她:“我第一次留神你,就是在去年的中国同学会上。”她一愣,那么早。他不理睬她的反映只说下去:“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红酒,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你喝酒的时候,会眯起眼睛,很投入的样子,那时候就觉得你性感极了。”她有点意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饮酒的样子很性感。
  “后来听人说,本来你就是鼎鼎大名,拿了一等奖学金考到维尔茨堡大学的李非可。”她出其不意地笑了,因为听出他的声音里有和她亲热的自得和成绩感。
  “那天的同窗会上,我就跟音乐学院的其余哥们打赌,我能把你弄上/床。没想到,比我想像的轻易。”他的语气是轻浮的,认为她会朝气,可是她并不,谈话间她已经把盘子里的面毁灭清洁,连同里面的蔬菜。
  “拿你打赌,你不活力吗?”他好奇地问她,她咽下最后一口事物,喝一口红酒,感到全部人都很舒爽,安静地反诘他:“为什么要赌气?当初不是很好,有吃有喝,不必付房租。再说,你长得也不丢脸。”她曾经想跟他分付房租,他不要,只说你不来住我也要付这些钱的。
  她的回答,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不同凡响,靠近他细细审阅她:“你还真是想得开,不怕我把你卖了?”
  她笑了:“知道为什么我乐意跟你同居吗?”他一挑眉,她说:“因为你在床上表示不错。”成心停了一下,看笑意显现在他的嘴角,又说:“还因为第一次以后,你说你有女朋友了,这很好,我不想因为上了床,两个人之间就发生某种合同式的束缚关系。”还没有开展的笑脸停在了他的脸上。
  6
  虽然有自行车,可是她从来不买事物回来,冰箱里总是满满的,他买的。他没有车,可是常常搭别的中国学生的车去中国超市买食物和中餐需要的佐料,有车的中国女孩子都愿意被他搭车,他是个有趣的同伴。
  两个人都不喜欢洗碗,经常是洗碗池里堆满了碗盘,她熟视无睹,他只好挽起袖子咬着牙把它们全体都刷了,有时候,他会边刷碗边喃喃自语:“怎么上个礼拜才洗的,现在又这么多了。惋惜了我弹钢琴的手指啊,从十岁起就没干过这么笨重的活。”她听到了,只是在心里笑笑,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两个人同居一个月,慢慢进入了另一个阶段,她平时有课的时候依然在清晨三点睡觉,凌晨七点起床,可是周末放假的时候也可以晚点起床,不再逃避早晨两个人同时醒来的时光。
  假如同时醒来,他会笑着望望她,伸手搂过她悄悄地什么也不做,闭上眼再躺一会,她也匆匆和喜欢上这种相处的方式。
  他依然会做晚饭,周末多做一顿,一周洗一次碗,有一次回来对她说,去一个德国同学家里做客,最爱慕的是他们家的洗碗机,再多的餐具,多么的脏污,全部丢进去,按个钮就洗得干干净净。说完就豪言壮语,装一台洗碗机至少要二千欧,她习惯他的报怨,也不置可否。洗碗机,她并不陌生,她在北京的家里的厨房装有一台。
  德国的夏天短,十月初就秋意甚浓,迎来了德国的国庆,德国庆祝国庆与庆贺其他所有节日一样,用放假来体现。
  她进门的时候,发现他在收拾行李,投去讯问的眼神,他淡淡地说“我租了车,我们一起出去玩。”
  她玩味他的话:“我们?”
  “我和你,我们两个人。”他望着她,知道胆大妄为与她磋商什么事是没有用的。
  她走到床边,把双肩包里的专业书一本本拿出来,只剩下笔记本电脑,又翻开衣柜随意拿出几件衣服、亵服放进去,又走进洗手间,找了一个塑料袋把简略的洗漱用品装进去,走出来望着他说:“走吧!”
  他搂搂她的肩笑了,又好奇地问:“为什么你的瓶瓶罐罐这么少?”他去的任何一个女生家里都有一堆的化装品和护肤品,而她放在洗手间里的只有一瓶最便宜的旁氏护肤霜和洗面奶,一支眼霜,一瓶绿苹果的洗发香波,他曾笑着揶揄她:“那绿苹果的香波是小朋友用的。”她听了也不恼,她好像不会恼。他想她家里供她留学一定很艰巨,所以她读书读得那么用功,也不和别人来往。
  她的答复是:“由于用不着。”确实,她的皮肤很好,虽然不是肤如凝脂,却是光洁过细的,一点也不受熬夜的影响,还有她那一把黑黑的长发,永远飘着淡淡的苹果幽香,永远润滑直顺,直披腰间,从来也不扎起来,她也没有一根发饰,连一根最普通的像皮筋和发卡也没有,只在夏天阳光最烈的时候,才戴上一顶宽沿的浅色草帽,草帽的色彩也是自然的草色,他以为这是最一般的草帽,并不晓得它的价钱。他们开车上路了,阳光不错,今年的阳光比往年多,平心而论他的车技还不错。上了高速,他点了一支烟,微微侧头,看她在缄默地微笑。
  “什么事,那么可笑?”他问她。
  “没事。”她静静地说。
  对他来说,她浑身高低都是谜,他想解开她,又无故地惧怕解开她,解开的时刻,是不是就象征着他们这种独特的关联停止的时刻。
  7
  第三天,他们没有特别地找什么景点玩,只是在黑森林地域开着车找些生辟的小城镇转。森林里的树叶大局部转黄,有时候一阵风过,会有黄透的树叶从她那边开着的车窗悠悠地飘进来,阳光照到她的脸上,会明白地看到她的脸上渺小的绒毛。很多时间她会怔怔地望着树林的深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很想知道,可是他学会了不问。
  有时候会看到金黄色的松鼠从树顶窜下来,他低声唤她看:“你看,松鼠!”她就靠在他的手臂上,顺着他的手指一直看去,然后掩嘴微笑。
  于海内不一样的是,小镇子多半都很宁静,简直看不到什么人,像空城。他们也会找个处所泊车,手拉手走一段路,找个咖啡馆,坐下来点杯咖啡,一块黑森林蛋糕。吃蛋糕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少见的真心的笑颜,多半时间,都是他在说话,他向她先容他们的每一个地方的名字和典故,那是他从网上找来的。他说得娓娓动听,她听得津津乐道。
  晚上,就找一家窗台上盛开着鲜花的旅馆,两个人趴在镶木框的窗口看月亮,设想着如果有人从这里途经,应该会看到一幅文艺振兴时代的名画。他的手在她湿滑厚重的长发由上至下轻轻抚摩,而她只仰着头,望着月亮,不敢回头看他眼睛里那实在的爱怜。
  早饭后他去结帐,有一长胡子,长的很像圣诞白叟的店主人说你的错误结过了。他找到她,要把钱还给她,或者至少一人一半,她不容分辩地:“你付车钱,我付旅馆钱。”他看着她明澈的眼神,没有再保持。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在过代表进入维尔茨堡的小桥时,她溘然轻拉住他的手臂,对他说:“你看。”他警惕地风声看了一下。
  桥下是一条小河弯,大概是美茵河众多的小支流之一,两旁黄黄红红的树低低地倾斜向深绿色的水面,面前的美丽,让他心里抖了一下,赶紧回神一心开车,不是第一次经由这座桥,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条小河弯。
  “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很美,是不是?”她说,他点拍板。她接着说:“这样的不著名的小河反而比真正名川更经看,因为不像美茵河莱茵河那样著名,所以也不会像它们那样慎重其事地装扮好了,直等人去欣赏去点评,它的漂亮在于它不知道自己有多俏丽。”
  她从来没有跟他一口吻说过这么多话,这番话让他心里有激动的热流,他也难得地无比当真十分平静地对她说:“就像你一样,像你一样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丽。”
  在楼下,他说先去还车,她就自己伶包上楼去。坐在电脑前,她楞楞的,第一次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呆坐到天气阴暗起来。终于听到他用钥匙开门,还有他大叫的声音:“可儿,快点出来帮忙。”她立刻迎出去,看到他手上捧着两只装比萨的盒子,他顺手把盒子递给她,反身去拔门上的钥匙,嘴里还在说着:“今天晚饭就比萨解决了,楼下新开的意大利餐馆,开张促销,买一整块送一小块……嗯,这钥匙怎么拧住了。”
  她回首把盒子放在厨房的案台上,走近他,从背地柔柔地抱住他,伤感却妩媚地说:“一凡,我好想要。”他没有防范她会有这样的举措和语气,手一用力,钥匙从锁孔里脱出来,关上门,他把钥匙丢在地上,转过身,像她搬进来第一天那样抱起她,大步走到床边,将她微微放下,深深从她的脖子吻下去,她牢牢扣住他,那么使劲,似乎要把他压进自己的身体中个别。他还记得要找保险防护,拉开床头柜,却发现都只剩下空壳,想起来带出去的旅行包里还有,就当心的推开她,她眼睛里是全然的意乱情迷,像第一次带她回来的时候一样,让他看了疼爱又心慌。
  “可儿,等一下,我
#1楼
发帖时间:2012-04-26 18:20:04   |   回复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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